小憨憨

【天赐良源】槐花糕

  写在文前:全文6.5k字左右,剧情纯属虚构,不喜欢请划走~

  

  一

  说来奇怪,也许一个人的感官,会在身体的其他部位之前先行老去。

  

  很难形容那种感觉。先是闻不到一些细微敏感的气息,比如雨后空气中似有似无的泥土芬芳,比如春风拂面时温暖的花香味道,再比如陈旧的木头朽味,新鲜的青草味道。

  

  渐渐的,那些常见的气味也仿佛是被关在了看不见的玻璃罩子里,开始只是隐约变淡,后来就要隔很近,才能嗅出原本的气息。嗅觉减退本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,可是相关联的,刘天豪的味觉也开始出现问题。

  

  他于是开始喜欢在夜晚用酒精来刺激自己。夜店闪烁的灯光,震耳欲聋的音乐,还有五颜六色的,冰凉而刺激的高度洋酒,让他缺失的感官体验得到了补偿。

  

  只是这样放纵的生活,加速了他的味觉衰退。酒过舌尖,一路顺着喉咙灼烧到胃里,使得他的味蕾处在麻痹状态,更加辨别不出食物原本的味道了。

  

  食不甘味,味同嚼蜡。这个世界在他面前竖起来一道壁垒,他正在失去存在的意义。

  

  就像他最近一直做的一个梦。梦里一片黑暗,冰冷无比,他茫然地往前走,心头似明非明,不知道所寻为何,只是朝着远处的一个光源走着。

  

  梦境的时间被拉长,他被黑暗裹挟,永远也到不了光明的远方。

  

  二

  

  “槐花,味苦,性微寒,凉血止血,清肝泻火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但过度食用会导致脾胃虚寒,消化不良。”

  

  仿佛还是在那个黄金般的青葱岁月,阳光洒在沙发上,晒得人暖洋洋的。有人捧着一本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百科全书,一字一句地念得认真。

  

  “所以你得忌嘴了,刘天豪。再一天到晚地叫着胃疼不舒服的,我可不管你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一晃神,刘天豪仿佛坐在了那人对面,正作势拿着一块洁白的糕点往嘴里送去:“你可不舍得,我的小队长。”

  

  身体被什么撞了一下,对面的人扑过来和他闹做一团,把他压到在沙发上,龇牙咧嘴地凶他:“你就是欠揍啊刘天豪,你看我舍不舍得揍你!”

  

  过去的刘天豪嫌弃地推着压在他身上的人,现在的刘天豪却在同一个身体里,挣扎着想要收紧双臂。

  

  他没能成功。梦境开始破碎,睁开眼睛仍然是现实的黑暗与冰冷。

  

  梦过无痕,罗思源是一颗流星,从刘天豪的生命中璀璨地划过,早已消失在地平线以下了。

  

  可是正因为光芒四射,所以才难以忘怀。

  

  三

  

  小队长其实比槐花糕还要甜。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尝过。

  

  距离远时,罗思源整个人是一种阳光般的味道,相处时叫人如沐春风。后来再靠近一点时,刘天豪真的发现罗思源身上有一种香香的味道,像松木清冽,却又温暖怡人。

  

  奇怪的是,别人却闻不到。只有刘天豪喜欢熊抱着罗思源,像是吸猫一样的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:“小队长,你是不是偷偷喷香水了?不然怎么这么香。”

  

  罗思源开始还很不适应地挣扎两下,后来干脆任他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,敷衍着怼他:“是是是,可贵了,闻了要收费啊!”

  

  其实后来,整个estar,甚至整个电竞圈都对他俩频繁的肢体接触脱敏了,罗思源自己也经常没事就往刘天豪怀里撞,黏黏腻腻地演些直男之间的把戏。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一直知道自己喜欢罗思源的味道。可直到某天夜里,他半夜被热醒,迷迷糊糊地看了半天睡在另一张床上的罗思源,然后着了魔似的俯下身去时,他才突然惊醒,明白自己对罗思源的探寻和占有早已过界。

  

  这越界从心动开始,到不知何处方休。

  

  那个热得粘稠的夏夜,他最终借着朦胧月光,浅浅印上罗思源的唇。罗思源的睫毛仿佛颤抖了一下,他们的心脏近在咫尺,同频率地快速跳动。

  

  四

  

  后来很长一段时间,只有吃糖的时候,从味觉传到大脑的甜蜜讯息,才能让刘天豪分泌那种叫快乐的多巴胺。

  

  他后来偏爱重口的东西,清甜的槐花糕也同他的青葱岁月一起被封印在了记忆深处。

  

  梦到罗思源后,他跑遍了苏州城,买了很多不同品牌的槐花糕,却与记忆中的味道相去甚远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如带着小翼去乡下奶奶家住两天,老人口味重,让她做给你吃。”母亲提议道。

  

  奶奶家在乡下,离苏州不算很远,山清水秀。

  

  乡间的小路上阳光灿烂,风温柔地吹着。刘天豪走在前面,他表侄小翼在后面像个跟屁虫样的跟着。

  

  小翼笑嘻嘻地问他:“小叔叔,你怎么比我这个小孩子还爱吃甜的,小心牙齿掉光光哦!”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揉了揉他的头,无奈地笑了。

  

  “小叔叔,其实昨天你给我吃的糕已经很香了呀?”小翼歪着头想想,羞涩道:“像我喜欢的女生头发上的香味。”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简直笑喷了:“同学,你这么小,懂什么叫喜欢吗?”

  

  “那小叔叔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?”小翼反问他。

  

  “喜欢,就是总想看见那个人,想对他好,最重要的是愿意为了他而努力……你太小了,哪懂这些。”刘天豪摇摇头,笑道。

  

  “那小叔叔一定很懂喽?”小翼睁着大大的眼睛,求知若渴。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噎住了,然后有点落寞地自言自语道:“我哪里懂,我要是懂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他要是懂,又怎么会在年少的时候,像个刺猬一样躲在可笑的名为自尊的武装下,任由尖刺把彼此扎得鲜血淋漓,疲累不堪。

  

  他要是懂,又怎么会在那个阴霾的早晨,弄丢了此生的最爱。

  

  五

  

  那个隐秘的亲吻后,刘天豪并没有打算更进一步。他们仍然亲密地黏在一起,像是最好的知己和朋友。

  

  他们是职业选手,因为对夺冠的渴望而聚到一起,任何不确定的感情都是干扰因素。

  

  而刘天豪不敢干扰罗思源。他见过每次比赛胜利后罗思源灿烂的笑容,感受过金色雨下罗思源纯粹而热烈的喜悦,他只想和他一起走得更远,拿更多的冠军。

  

  可是星光终会黯淡,王朝也会迟暮,联盟年纪最大的射手刘天豪,也会力不从心。

  

  操作和意识都可以通过加倍的训练来弥补,但加码的训练却让刘天豪的手伤愈发严重了,这仿佛是一个恶性循环。

  

  那段时间队伍的成绩并不理想,好不容易跌跌撞撞从败者组闯进决赛,却没有人看好他们能继续夺冠。

  

  一次训练赛,刘天豪的公孙离操作变形,回伞到了人群中被集火秒了,导致整局节奏崩盘。罗思源黑着脸,把刘天豪拉回了房间。

  

  “怎么回事,刘天豪?你看看你的操作,不想拿冠军了吗?”罗思源很愤怒,但还是压低声音,不想让其他队友听见。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思绪烦乱,把自己颤抖着的右手藏在了身后。他坐在罗思源床上,忽然就想起来那晚夜色掩藏下的悸动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如你亲我一下,小队长?你亲我一下,我就有动力拿冠军了。”刘天豪想不出来怎么回答,只得嘻嘻哈哈地顾左右而言他。

  

  罗思源听后愣了愣,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看了会,带着他当时读不懂的情绪。

  

  没等刘天豪找补两句,罗思源就上前一步,弯下腰蜻蜓点水般吻了他一下,红着脸问道:“可以了吗?”

  

  六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觉得爱上一个人的感觉,就是看见他时总觉得眩晕失控,全部目光和注意力都和对方绑定。

  

  就像他爱上罗思源的时候,仿佛心跳也和爱人的呼吸同频。于是从此罗思源的欢喜,罗思源的忧愁,都和他的喜怒哀乐息息相关。

  

  突然而来的喜悦骤然填满了他的思绪,他甚至破天荒地觉得,若是被罗思源这样在意着,这样回应着,比拿到冠军还让他觉得满足欢欣。

  

  这想法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,让他觉得战栗。对于职业选手来说,这样的感情干扰过于危险了。

  

  好在,现在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,那就是拿下冠军。刘天豪也想在漫天的金色雨下,在众人欢呼声中,将激动的罗思源再次拥入怀里,传递他所有的欣赏与爱意。

  

  为了这个目标,他更要加倍努力。

  

  然后这世间的事情总是事与愿违,总决赛时他们的对手发挥异常出色,纵然大家拼尽全力将比赛拖入巅峰对决,可一次集体决策上的冒进,导致射手脱节被对方绕后集火击杀,经济差越滚越大。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其实没有多少失误,他甚至比以往发挥得更好。但是他们太想赢了。

  

  自家水晶告破的那一瞬间,刘天豪有片刻的茫然。他其实早知道无论胜负,这已经是自己的最后一战,伤病已经不允许他再呆在一个顶尖战队,一个拥有过如此多荣誉的战队。

  

  而他也绝不允许自己成为罗思源的拖累。他的小队长啊,此时落寞地站在台下,眼眶红红的,目不转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,却又失之交臂的奖杯。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上前安慰地拥住罗思源,感觉到他的泪水打湿了自己胸前的衣服。

  

  “别哭了,罗思源,你一定还会有冠军的。”刘天豪摸摸他的头。

  

  只要我走,只要换一个更厉害的射手。

  

  七

  

  那天刘天豪陪着罗思源,在深夜的街头走了很久。

  

  罗思源脸上泪痕未干,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可怜兮兮的,像个没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。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脱下外套给他披上,细心地给他拉上拉链,低下头安慰道:“别哭了,小队长。你要是实在难受,不如我们去喝酒吧?”

  

  罗思源不置可否,却任由刘天豪拉着走进了一家酒吧。

  

  他们最终还是喝了很多酒,打车回去的路上,罗思源已经晕头转向的了。半梦半醒之间,他仿佛也暂时忘记了现实的不愉快,乖乖地靠在刘天豪的肩上,整个人还往他的怀里钻。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好不容易把他弄回酒店,给他擦完了脸,正犹豫着要不要回自己房间,就被罗思源拉住了衣角。喝醉的人不知轻重,罗思源用了蛮力,把刘天豪拽倒在了自己身上。

  

  “不要走,陪着我……”罗思源的呼吸喷在刘天豪耳侧,酥酥麻麻的。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撑起身子,有点好笑地看着罗思源:“你知道我是谁吗,罗思源?”

  

  罗思源歪着头打量着他,然后眯着眼笑了:“豪豪呀,我最喜欢你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没等刘天豪反应过来,罗思源便伸手拉近他的头,贴上了他的唇。

  

  唇齿交缠间,尽是浓馥的酒香。刘天豪感觉自己也醉了,他喟叹着沉沦在这个不知是何种情绪的夜晚,只有身下的人是真实的,是温热的,是他现在,以后,永远都会深爱的人。

  

  混乱中他想,他永远也会和罗思源纠缠不清了,这样也好。

  

  八

  

  黎明终将来临,隐匿的无所适从,也需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。

  

  那个早晨阴雨绵绵,刘天豪感受到了被子里面的冷空气钻了进来,翻了个身想伸手揽住身旁的人。

  

  床铺是空的,刘天豪突然清醒了过来。昨夜混乱的记忆涌入脑海,他有点忐忑地环顾四周,看见罗思源正坐在阳台上发呆。

  

  “早啊,罗思源!”刘天豪悄悄从后面抱住了罗思源,亲昵地把脑袋凑到他的肩膀上。

  

  怀里的人有一瞬间的僵硬,罗思源回应刘天豪的是冰冷的话语:“这就是你想要的吗,易峥?”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不解,他强行把罗思源转过来面对自己,而他的眼神更为冰冷,接着说道:“输了比赛,对你来说是不是没有一点影响?你整天脑子里面除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还有点端正的态度吗?”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知道罗思源还在难过,深吸了一口气,安慰道:“我们已经尽力了呀,输了比赛我当然也难过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“不,你不难过,你也没尽力!”罗思源粗暴打断他:“要让别人亲他才好好训练的人,输了比赛还一点愧疚都没有的人,怎么好意思说已经尽力?”

  

  “愧疚?”刘天豪想到自己因为加倍训练而伤痛加重的右手,想到自己因为罗思源执着的冠军而提前结束的职业生涯,只觉得满腹委屈:“罗思源你扪心自问,我训练得还不够刻苦吗?昨天的比赛难道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?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从不伤心自责,因为你不在乎。”罗思源冷笑道:“你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,连输了比赛都还有心思乱来,真是不可救药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干脆说我心思龌龊好了,罗思源。”刘天豪怒气也上来了,不顾说出的话语会造成怎样的伤害:“谁比得上你啊队长,最纯粹的电竞选手,从不因为感情而影响职业生涯,可是为什么昨晚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“不许你提昨晚!”罗思源忽然提高了音量,怒道。

  

  “昨晚可是你主动的!”刘天豪也冷笑道:“你亲口说的喜欢我,就在比赛输了的当晚,我们英明的,从不受外界干扰的队长你,自己主动让我留下来陪你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“嘭”,是什么打碎的声音,刘天豪猛然回头,发现不知何时其余队友都站在了门口,二郎手里还拿着一张房卡,另一只手端着的早餐因为太过劲爆的消息而滑落在了地上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们……这……我们什么也没听到”,向阳尴尬得想消失在原地。

  

  最隐秘的事情被人撞破,还是在输了比赛后的第二天,被对方如此直白嘲讽地宣之于众,罗思源只觉得难堪至极,他只觉得和刘天豪发生的一切简直羞于启齿,直觉地想撇清和他的关系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,以后也不会有。”罗思源抛下这样一句话,低着头就想匆匆逃离。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忽然觉得自己的情意像一场笑话,被深爱的人如此轻易地否认,揉碎。他叫住了走到门口的罗思源,淡淡说道:“罗思源,如你所愿,你不会和我有关系了,我已经决定要退役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队友愕然,罗思源顿住了脚步,他回头,刘天豪的目光中带上了期翼,甚至是小心的祈求。

  

  下一秒,罗思源冷得仿佛淬了冰的话语就让他坠入了地狱,他说:“刘天豪,我真看不起你,我宁愿从来都没有见过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九

  

  苏州城盛产槐花。每到初春,满山都是花团锦簇,风一吹就纷纷扬扬地飞起来,落得行人满身都是。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的奶奶喜欢采摘来新鲜的花瓣,拿清凉的井水淘澄浸泡,再细细地切碎,和着面粉均匀地揉散,加上洁白的糖粉,金黄的蜂蜜,凝脂样的猪油,发酵成白白胖胖的一团,还未沾染热气仿佛就能感受到它的绵软。更不用说蒸制出来之后的口感,满口甜糯,香气馥雅。

  

  “咚”、“咚”的声响将刘天豪拉回现实,水汽沸腾起来,把蒸笼盖顶得直响,奶奶打开用筷子试了试糕的软硬,一只胖胖的橘猫乖巧地躺在她脚边。

  

  “刚才小翼在外面叫你,你也没应他,他自己跑出去了。乖囝,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,对我讲讲嘛?”奶奶慈爱地问道。

  

  “没有,奶奶。”刘天豪应道,“就是想到您做的槐花糕的味道,太馋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你从小就爱吃这个,和你爷爷一样。”她笑道,又唠唠叨叨地讲起以前的事:“我年轻的时候,做这糕可是村里出名的,后来和你爷爷结婚,他还说起第一次来我家吃了这个糕,就看上我了,总想着这个味道。”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以前不爱听奶奶絮叨这些陈年旧事,这次却听得格外认真。他疑惑道:“那爷爷到底是喜欢您,还是喜欢您的厨艺呢?”

  

  “呵呵,乖囝”,奶奶笑弯了眼角,“我们那时候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,你爷爷爱吃,我给他做就是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笑着笑着,她又叹气道:“你说人这一辈子,这么快就过了,说不准什么时候,我也就能去见你爷爷了。等你有了喜欢的人,要学会多包容和珍惜,能不能走到一起,那是缘分注定的,但是能不能好好生活下去,却要靠自己啊。”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呆呆地听着,似有所悟。

  

  “喏,可以吃啦!”奶奶把火关了,拿了一块热乎乎的槐花糕递给他:“热的更好吃!”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想起梦境里香甜的味道,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咬了一小口,慢慢咀嚼着。

  

  “奶奶手艺没变吧?”奶奶期待地看着他。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点点头,笑着再咬了一大口。可他低下头时,泪水却打湿了眼眶,胸口开始泛起绝望的疼痛。曾经嗜甜的他如今味同嚼蜡,他已经没有能力去品尝甜蜜了。

  

  也许真像奶奶说的一样,人这一生也不过短短数十年光阴,转瞬便逝,他只用继续这样活下去就好。可理智却告诉他,离开罗思源后的每一个日夜都度日如年,而且往后漫漫岁月,他都只能继续这样煎熬着度过。

  

  一阵风从半开的窗户中闯进来,带着温暖的春的气息。刘天豪侧过头,看见小翼蹦蹦跳跳地,从远处朝这边靠近。

  

  他只当小孩贪玩,现在想起来有好吃的才回来。可是离得稍近点,他听见小翼在大声叫他:“小叔叔,有个哥哥迷了路,我去给他指路,他说他问了阿婆找来这里,找的就是你!”

  

  小翼身后那人的身影逐渐清晰,刘天豪心脏仿佛漏了几拍,然后开始急促地跳动。

  

  他猛然站起身来,几步跨出了门,向着他们奔去,身后的风吹起来他的衣角,翩跹着雀跃舞动。

  

  路边的槐花随风摇动,纷扬着落在树下相拥的人身上。

  

  “对不起”,怀里的人闷闷说道,“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来得及……”

  

  刘天豪笑着摇摇头,将他拥得更紧。

  

  花香在一瞬间扑入了他的鼻腔,所有尘封的记忆随着知觉在此刻鲜活过来。

  

  没关系,他想。往后岁月,须臾也好,漫长也罢,终于没有什么会再让他伤心惧怕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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